士绍将所讲地理、山势、城池作画完毕,用手指沿着画好的官道和苟水,一路北上,点了点其中最大,代表交趾郡城之处:
“则必定祸乱交趾!
故此,孩儿以为:无功,必救!!
九真,必援!!!
救援无功,非止私情,更为公事!”
“善!”
士绍将将把话说完,士燮便击掌大笑,哪还有之前踟蹰:
“吾儿所言大善,不愧为我士家麒麟儿……”
士燮已近耳顺之年,很少有如此大情绪起伏,现在笑得如此开心,显然对士绍考校极为满意。
“如此说来,阿豕便替为父作书:
令你四叔父将族兵五百,护家中老幼迁至高要……”
听闻只将家眷迁徙至高要而非龙编,正欲起身磨墨的士绍动作一滞,看向一旁微笑的父亲,略带犹疑问道:
“父亲说的……可是高要?”
士燮脸上笑容不减,捻须肯定点头:
“自是你八叔父所在的高要县……
至于为何,阿豕自去深思,待为父凯旋之时,我儿需得思索明白,否则家法从事……”
“家法,家法……阿豕才止十岁,夫君动辄家法,是他未曾令夫君满意不成?”
不待士燮说完,堂屋外面,传来年轻女子的责备声。
便见一二十四五,作妇人打扮的美貌女子,面含煞气的端着茶具自后堂而来,显是因士燮对士绍言语颇为不满。
这美貌妇人正是士燮续弦,已在大堂门口听了半晌父子对话的士绍亲母,桓氏。
士绍长身而起,作揖道:“母亲……”
桓氏随意摆了摆手,示意士绍继续写信,
她一边将案几上士绍以指沾过的的茶具替换掉,一边嘴里还在责备:
“明明收到二叔求援,便让豢奴传书北部都尉,令其出兵,却偏偏还说想要听听阿豕想法; 前刻尚在着急忙慌地令郡尉整军,长史备兵运粮;后刻听得阿豕回来,就作那一副愁苦状,你这是做给谁看呢?”
士燮被夫人说得老脸一红,笑容僵在脸上,十分尴尬。
嗯?原来老爹早有定计……
那刚才那番踟蹰模样,还是在做戏考校自己啊。
亏自己还觉得便宜父亲演技太差,却还是自己太过稚嫩……
思及此处,不由觉得自己好笑。
桓氏换好茶具,看到士绍脸上略带嘲笑的笑容,以为儿子是在取笑自家夫君,便又转移了目标,手指一戳士绍额头:
“笑笑笑……还不快将书信写好,发将出去,否则坏了忧国忧民士府君大事,小心家法从事!”
得,父子俩,一个都没跑掉。
“夫人……”士燮做无奈状,轻轻唤了一声。
桓氏便也顺势停止对父子二人的责备,自袖中取出一根细小竹筒,递给士燮:
“北部都尉处‘夕还’将将传递而来的军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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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季汉书.士太尉桓夫人传》:桓氏,字蕴英,交趾龙编人。龙川侯桓俊之女,排行最末,自幼聪朗,善察度。
时恶夷作乱,陷三乡,将寇龙编,举县皆悚;俊欲亡北县,蕴英阻之:恶夷穷蛮,兵不利,械不全,待汉兵出,诸贼俱亡……及次日,果如所言。
时太尉燮妻亡,求姻与桓氏,俊轻慢之,蕴英叹曰:广信士氏,豪门大族,仆从数千,结亲诸郡,树大而根深,非桓氏所能恶,不如许之。
俊从其言,以八女佩燮,蕴英以为不妥:以庶妻嫡,如弱侮强,乃自请妻燮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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