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,江北曹操大营……
今日攻城仍是无有太大进占,邓县看似摇摇欲坠,却在曹军猛烈攻势之下,宛如铁壁挡在曹军通往襄阳前路。
中军大帐之内,空气凝重而压抑,侍从轻手轻脚做着自己分内之事,不敢发出太大响动,便是走路也显得小心翼翼,
生怕惊动斜倚于床榻之上,眉头紧锁皱成“川”字的曹操。
此时曹操那苍白面容,在昏暗灯光照耀之下宛如鬼魅。
他不断按揉着突突作疼的脑袋,试图以此方式缓解头风引起的痛苦。
此次南征,自拿下新野、章陵、以及南阳西部刘表所属诸县之后,战事便开始不顺起来。
邓县、邮聚、樊城自己数万大军攻打数月而不能下,依旧如同磐石阻挡在襄阳以北,致数万将士横死城之下,
尸首堆积如山,形成瘟疫在营中传播,每日都有士卒病倒,加上攻城重伤锤死这,营垒哀嚎通呼不断,军心士气已跌至谷底。
这些并非曹操头疼原因,十数日前,进攻襄阳侧翼犁丘城的徐晃,竟带着三四千人马返回大营,
细细询问才知,竟是刘备率大军渡江突袭犁丘,大破徐晃营垒,使其损兵折近万人,使得自己威胁襄阳侧翼称为笑话。
而在扬州,自周瑜渡江,连续攻陷舒县以南大片土地,前日合肥沦陷,刘馥身死,周瑜兵进寿春消息,更如同惊雷,炸得曹操方寸大乱,
周瑜不是要攻六安吗?怎么又跑到合肥了……
合肥既下,便这意味着江东将淮南腹打开,若再夺取寿春,江东水师可溯淮而上,直逼中原,
夏侯元让在干什么,救援何来迟耳?
方才江夏更是传来噩耗,刘磐、林檎等贼将绕开自己于大别山所置要塞,转行庐江,
与窃取雩娄、安丰二县的赵云、张绍以及淮南诸贼汇合,席卷山北弋阳、軑国、西阳诸县,
更甚者,那赵云仅率区区两百余骑,如入无人之境,窜至汝南郡,渡过淮水控制了新息,
兵锋直接威胁汝南腹地,那可是他曹操起家根基之地……
仿佛突然之间,局势就完全崩坏。
数月以来自己呕心沥血,却损兵折将,非但未能拿下荆州,反被人处处牵制。
越想越气,怒火自心底熊熊腾起,夹杂着剧烈头痛,让他异常暴躁,几乎要失去理智。
他猛地一挥袖,将案几上茶盏扫落在地,发出刺耳碎裂之声。
许褚侍立一旁未有做声,仿若雕塑。
便在此时时,帐外亲卫低声禀报:
“丞相,益州别驾张松,前来辞行。”
曹操闻言,更是怒极,
刘璋那首鼠两端的墙头之草,名义上遣使归附,却只送来几百羸弱之兵,以及无甚用处的财货,还不够他大军一日攻城之耗!
巫县、秭归都未阻挡益并入境,放其通过,可刘璋呢?
依旧扭扭捏捏,逡巡不前,坐视他曹操在荆州独抗刘备,
若非益州迟迟不肯出兵,牵制荆州西部,战局何至于糜烂至此?!
想到此处,曹操只觉头痛更甚,眼中布满血丝,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“传”字。
帐帘掀开,益州别驾张松那矮小身影走了进来。
他其貌不扬,甚至有些丑陋,但眼神中却带着蜀中学者的精明与傲气。
手机版阅读网址:www.cecezh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