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官道南起江夏西陵,逆举水北上,再穿过大别山,经由庐江郡顺决水北上,至达雩娄,而后再经雩娄通达中原各地。
当下淮南贼众西逃之路山高林密,又是夜晚,行进速度定然快不起来;反倒是夏侯渊所据灊县,到雩娄却是一马平川,连夜出发,天明当能赶至雩娄。
雩娄接报发兵,顺官道南下,只需两日便可抵达幸亭,而幸亭则是淮南贼众西至江夏必经之路,完全可以在淮南贼赶到之前,在此将之拦截,
便是因雩娄兵少不能胜数万贼军,但为张辽、夏侯渊追击贼众,也能拖延不少时间。
夏侯渊闻言,当即明白张辽意图,随即大喜:
“文远所言极是……”
旋即再次吩咐手下,连夜西奔雩娄,令其出兵,堵截贼众前路……
安排完毕,还不待五千精锐聚齐,夏侯渊便和张辽率领前军千余,步骑混合之下,如发怒凶兽,沿着雷绪撤退足迹,向着西方山道衔尾急追,扬起漫天烟尘。
灊山山道狭窄,却有数万贼众所组成的队伍,如同长蛇快速游动期间,那被赵云命人新近休整的山道,在被数万人踩踏之后,变得十分紧实。
此处已距离灊山大营数十里,往西越过灊湖,便是更为难走的大别山,因而队伍之中,每间隔十步距离,便有火把盈盈,照亮前路。
“我淮南军众能顺利撤退全靠尊使相助,请受老夫一礼……”
此处为队伍中军,雷绪、雷铜、梅乾等淮南贼首,正与士绍、赵云等荆州来援之人正在叙话,说到激动之处,雷绪便要对士绍行礼。
士绍即刻将雷绪还未下拜动作阻止,说道:
“雷将军言重,绍不过鼓动少许唇舌,为诸位剖明要害,如何能受将军如此重礼?”
他看向一旁赵云,笑着说道:
“若真要答谢,反倒是刘豫州、子龙将军出力更多。”
淮南贼众决定撤出灊山,肯定要先派人前去查看灊山之中是否真有援军在后为其铺路,故而已经知晓此行刘备、赵云才是救援自己一行恩主,于是雷绪复又转身拜向赵云。
赵云还不待雷绪拱手,已双手将之双拳托住,郑重说道:
“云不过奉命行事,雷将军何须如此客气……
且自将军决定西投荆州,你我便已是同抗曹军袍泽,更无须跟云客气!
当务之急,是尽快赶往江夏,摆脱曹军威胁!”
雷绪闻言,反手抓住赵云双手,不住点头。
便在此时,原本还秩序井然快速行进队伍,自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混乱。
众人转身朝后方望去,深怕出了什么波折。
不消片刻,便有一淮南贼军匆忙跑至雷绪跟前,拱手禀报:
“禀将军,灊山大营被张辽所破,留守部众杀伤甚重,兵士溃逃……”
原来是灊山大营之中被张辽击溃的剩余部众,有的已经顺着灊山小道,追上前方人马,带来张辽破营消息。
“可曾将这些溃众收拢,禁其妄言?”
赵云不待这人讲话说完,顾不得礼仪,便朝这人问道。
“不……不曾!”
这人一听,也意识到不好,若任这些溃兵将后续人马被张辽击溃消息在队伍中肆意传播,必使前部大队人心惶惶,拖慢行进速度,
更甚者,令前队势成惊鸟,成离散之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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