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桓方这时还真没感觉多饿……
挨过饿的大部分都这种感觉,便是那阵饿感过后,反不会感觉饥饿,只会感觉身体无力。
桓方肚子发出那咕咕之声,大概率是因为方才茶汤饮用过多,腹中又空无食物,肠胃蠕动所致。
不过累倒是真累……
只是场面过于尴尬,既然长史都如此言语,他便顺着话头,满脸通红下去休息。
才刚出门,便在门口遇到赶来议事的桓俊,
桓方不待自家父亲问话,赶紧施了一礼,匆匆离去。
弄得桓俊一阵莫名,随即若有所思……
进堂在和长史程秉相互见礼之后,转头朝自己女儿问道:
“你四兄何故匆匆离去啊……”
他以为郡府有甚紧要之事讨论,需要避讳桓方,故此点了一句:
那是你阿兄,有甚值得避讳的……
桓氏看着自家父亲,心底有些无奈:
“阿父下次再早些到就好了……”
她这父亲,能力不是特别强,却甚要面子,每次议事,自家夫君、长史、都尉俱皆到齐,他才压轴而至。
自己每每提醒与他,他却倒说自己心向夫家,不为母家作想。
自己还要如何为母家着想?
父亲能力不强,却忝居郡中主簿一职,此非郡守心腹不能任; 大兄任职户曹,执掌郡中户籍、人口,
田亩登记、赋税征收,皆可插手,为郡中实权要害之属; 四兄担任仓曹,郡中粮草仓储都归他管,手握着郡中粮草收支……
这些要害部门,自家夫君连士氏族人都未征辟,而交与桓氏,便是为报桓氏当初支持之举,
父亲却还不知满足,数次让自己劝说夫君,征辟其他桓氏子弟。
唉,问题在于桓氏也再无其他有能力者,与以征辟啊,总不能让无能之徒忝居高位吧。
自家夫君品行,可以内举不避亲,但是无能之人,他是真不会辟用啊……
父亲若不是全心全意领桓氏支持夫君,又算有些能力,口风严緊,夫君也是不会让他担任这主簿之职的。
贪鄙而不自知,
这便是她看不上如桓氏这等边地土豪的原因……
桓俊闻听女儿言语,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
这是在说我来迟了啊……
自己这女儿自打出嫁以来,越发疏离母家,处处向着夫家,现在都敢埋怨起自己父亲来了。
以前多孝顺乖巧的孩子啊,怎么成亲之后就成这样了呢?
也是,宣太后为楚国王女,不也是出嫁秦国后,对楚开战,丝毫不作手软吗。
自家女儿与之相比,也就不算什么了。
唉……还是自家女婿贴心,处处想着妻家,不像他那忘恩负义的妻子。
长史程秉一听桓氏话语出口,就觉得不对,
果见桓俊脸色陡然变得阴沉,然后神色数度变化,赶忙圆场道:
“桓主簿毋要多想,夫人是怜惜四郎罢了……
四郎一夜奔波,水米未进,连休息都顾及不上,便入太守府跟夫人禀报北部都尉变故,
偏偏我又恰好上职,四郎心细,怕有遗漏,又与我述说了一遍,
如此一番折腾,四郎早已疲饿交集……”
他笑着起身,将桓俊引到他的位置,笑说道:
“桓公你是不知,方才四郎肚鸣如鼓擂,着实把我也惊了一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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