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方到达北部都尉已是初九晚上,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,自无可能前去津市查看,便只得在都尉所住上一晚。
北部都尉是座周二里许的小城,城小墙却特别高,将近三丈,马面、垛口、鹿角齐全;护城河宽三丈,深两丈,引麊泠水为源,直通水营; 水营主要是为停靠船只,方便运送兵士、粮草;若郡中突生变故,都尉所援兵,也能依靠四通八达的水路,通过水营迅速支援。
都尉所开有东、西、南三门,西门可以通过护城河连接水营;东、南两门俱皆设有副门,瓮城;城内粮囤、武库、营房齐全,有兵一千二百余,若有变故,以交州目前各个势力的战力,抵挡万余人三月,问题不大,是座不折不扣的坚城要塞。
因都尉领兵五百前去支援无功,接待桓方的是名军司马,听着军司马介绍北部都尉具体情况,桓方倒是放心不少。
因为北部都尉主要任务就是看顾逃入禁溪的那些造反豪族,西北方半归附的扶严夷,以及修建津市的奴隶,他之前还一直担心北部都尉调兵外出,从而导致北部都尉防御力不从心。
毕竟光修建津市的奴隶,怕也有三四千,尽管没有武器,但是一旦造反,也是股可怕的力量……
现在看来,是自己多心了,太守显然比自己更为了解郡中情况……
暮食过后,军司马便领着桓方,朝为他们安排的营房而去,看着明显空荡许多的营盘,桓方问起了关于津市那边的情况:
“津市现在驻扎多少兵士?三百还是四百?是否需要郡府那边增派遣一些兵士过来?”
在他看来,三四千奴隶,至少也得三百兵士震慑,都尉所这边如果兵士不足,需要增兵,他也可以跟自家妹夫提一下。
军司马听了哈哈一笑:
“以前倒是有三百人在那边驻扎,但前段时日太守令都尉支援九真,现在那边只有一百五十余人了!至于都尉所这边,也无甚担忧之处。”
“什么?四五千人,你们都尉就派一百五十人看管?是不是太过自大?”桓方惊了一跳、
如果说这军司马说千余人凭借都尉所防守万余人,桓方是能接受的,那些土豪酋首的夷兵毕竟战力有限,兵器比之都尉所更是不如,来人再多也是砍瓜切菜;况且还是凭城而守,以高打低,因为交州各势力的攻城能力,可以说无。
但津市不一样,
津市是一座周两里,有码头,尚未建完成的新城,四五千奴隶,分布在不同区域施工;相应的,看守军士也应该分布看守。
四五千奴隶再怎么分布,也会有几百甚至上千人,而一百五十兵士分布开来,最多也就十几人,甚至几人。
试想,如果奴隶暴动造反,就算没有兵器,他们也有扁担、夯杵,身边的棍木、石头,几十人怎么对抗上千人?
军司马用怪异的眼神看向桓方:“哪来四五千人?津市那边现在也就一千四百多个奴隶……”
“我记得这批奴隶是五年前谋逆的溃兵和家眷吧,当时合计该有万余才是,怎么才四年时间,就两千不到了?”
桓方实在不敢相信,这批奴隶的折损竟是这般严重,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都尉所将奴隶发卖了,或者私自放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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