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应是与交南某豪强有姻亲,否则也不会冒开罪于其他同伴之嫌,反驳方才言论。
但也能看出,这朱符为政三年不到,确实已经到了人憎狗厌的地步。
“哎……也怪士氏威势太过骇人。”
“若非其助纣为虐,我等又何必用祸乱州郡这等有伤天和之举来牵制士家,推翻刺史……”
他们来交趾的真正目的,也并非劝说这些反叛越人去推翻士燮,因为他们知道做不到。
之所以费劲口舌,还是为了挑动交趾动乱,让士燮陷身,不致令脱身北上;那么交北各家便可以放手施为,将刺史驱逐。
“朱符那厮若非有士家支持,又怎能在刺史位上坐得如此稳当?”
听这人言语,对士氏似乎也带了些许怨怼之意。
说白了就是州府官吏,对于本地士家背叛所产生的怨气。
朝廷官吏欲要统治州郡,自当离不开本地世家豪右支持; 同样,作为回报,朝廷官吏亦会给予支持之人与方便; 是为官民同心,天下太平。
交州亦不例外:
朱符初任刺史,军士不明,官吏不清,是在士氏诸般劝说之下,各豪强方才支持其坐稳刺史之位; 然则,这朱符却是个贪虐寡恩之人,
在刺史之位稳固后,他非但不曾给与诸豪强回报,还以朝廷之名,各种盘剥敲诈,全然忘记当初诸豪右支持之情。
便如那人所言,若在他地,朱符之属,早被当地豪强驱逐,甚至杀死; 尤其是在这汉末这般朝廷威权不再之时。
然则诸豪强虽不忿多时,却毫无办法。
倒不是惧怕刺史手中兵士……
刺史贪虐,其手下也不遑多让,贪墨军资,苛待士卒,兵卒不满久矣。
且郡兵亦皆交人,起事之时,郡兵助谁尚且两说,何况诸豪强家中谁无族兵部曲呼?
诸豪强不敢起事,皆因士氏之故:
苍梧士氏,书香传世,联姻诸豪强,乃交州第一大族,
家主士燮又是享誉中原的名士,其对朝廷忠心耿耿,
手中还有族兵千余,皆是精锐,曾以八百之数,败数千之军,震骇诸郡。
若诸豪强起事,为保朝廷权威,士氏必助太守,交州诸豪强,或多或少与士氏都是姻亲、故旧。
兼之士氏族兵精锐,便更加不愿做那两败俱伤之事,故此才忍耐下来。
然人欲取死,他人难阻,
今岁朱符发布禁止渔猎政令,将越人上下彻底激怒。
越人虽有稻作,却技术欠缺,故此收成不高,年食不足既要渔猎补充,今刺史禁渔猎,这是要将越人生路断绝之举。
各处越人,已是群议汹汹,俱言驱逐官吏,烹杀刺史,
诸雒君首亦在各郡串联,起兵之日,便在旬日,此乃与各豪强不谋而合:
我虽不便为之事,诸雒代为之,即不损与士氏姻亲之情,又不费自家部曲之力,岂不美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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