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军营操练场上尘土飞扬,呼喝之声震天动地。
“喝!”
数百名武夫手持长枪,动作整齐划一,每一次突刺都带着破空之声。
马彪伫立在校场边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朱骁离开后,将五个都的指挥权交给了他,那他就要替大哥管好这些人。
潘美不知何时悄然立于马彪身后,眉头微蹙:“马都头,指挥使呢?我都半个月没见到他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疑惑。
那日朱骁安排他每日处理军务后,便消失不见,连同那九名亲兵也一并没了踪影。
不怪他多想,朱骁铁定是去做什么隐秘之事,可为何独独不带他?
难道是不信任他?
马彪转身凝视着潘美有些不安的脸色,那张马脸罕见流露出一抹宽厚的笑意:“潘兄弟无虑,大哥有事出去一趟。临走时告诉我,你为为人沉稳,胸有韬略,故让你处理军务。”
潘美闻言,紧绷的脸色松弛下来,抱拳道:“多谢马都头。”
......
滑州只是小城,折从阮被移镇到眼皮子底下,很明显是郭威不信任他。
无怪折从阮一把年纪还要铤而走险,做这等掉脑袋的勾当。
朱骁如约抵达了送货地点,一处隐蔽的山坳。
接下来只需等待折从阮的人前来接应,这一路上出乎意料地顺利,什么山匪拦路完全不存在。
就算有,也不可能在中原的核心腹地如此猖獗。
朱骁坐在一块大石上,用力咬下一块牛筋,又咸又硬,难以下咽。
亲兵们吃的也都是肉干和蒸饼,既然大家都提着脑袋跟他干,朱骁断不可能在吃食上委屈了大伙。
罗茂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水,费力地将嘴中的肉干和蒸饼咽下去,试探着问道:“大哥,就这么分毫不动地交接吗?”
他的意思很明确,想私拿一些东西,毕竟这么多货物,少一点点未必会被发现。
朱骁凝视他片刻,直看得罗茂有些不自在,方才摇头道:“我们现在不缺这些东西,没必要增加其他的风险。”
他向来不喜行险,稳扎稳打才是立足之道。
天色很快暗了下来,滑州的城门也紧紧闭合。
虽是四月的天气,但春风入骨,依旧令人不好受,众人身上都披着斗篷,静默地潜伏在黑暗中,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,滑州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,二十几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向预定地点移动。
“指挥!有人过来了!”放哨的吴向明压低声音喝道。
朱骁等人瞬间起身,带上准备好的面罩,警惕地注视着来人的方向。
他原本还以为要在这里多待几天折从阮的人才会发现他们,没想到刚来就被察觉。
能混到折从阮这种地位,手底下没些精锐之士是不可能的,这些精锐不仅作战悍勇,更不乏擅长探查的斥候。
来的人皆身穿黑衣,和朱骁他们一样,带着黑色的面罩,包裹的严严实实。
为首之人沉声道:“壮士喜欢喝什么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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