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骁望着马彪几人吃饭别扭的样子,笑道:“哈哈哈,莫要再装文人墨客了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!”
“俺老罗早就想大口吃饭了。”罗茂如蒙大赦,伸手抓起一只油亮喷香的羊腿,狠狠咬下一大块,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嘟囔道,“看你们都那样......俺还以为吃这席面有啥讲究哩!”
“哈哈哈!”
......
朱骁除了轮值休沐的时候,其余时间都是呆在军营里。
同袍同泽,同甘共苦这种老祖宗传下来收买人心的手段,他还是懂的。
他和黄永元借了些兵书,每天都沉下心钻研着,遇到不懂的就问潘美。
“指挥,黄军使有事找你,命你现在过去!”潘美的声音从帐外传来。
朱骁将手中的孙子兵法放下,身着日常的皂色劲装,快步朝黄永元的中军大帐走去。
非战时,军士们大多只着便装或轻便的军服,沉重的甲胄都整齐地收在架子上。
一进大帐,朱骁就发现气氛有些压抑。
军都指挥使,军都虞侯,五个指挥使,还有几名管后勤文书的文官。
虎捷军左厢第一军所有能说得上话的头头脑脑,齐聚于此。
黄永元端坐主位,见人已到齐,拿起案头一道盖着鲜红印信的文书,说着契丹无道......郭大帅英明神武.......
听他说完朱骁都感觉有点困了,总结一下,就是契丹南侵,郭威命令虎婕军左厢第一军,第二军为前锋开往边境。
朱骁心里猜测郭威是准备称帝了,可惜他职位太低,完全凑不到决策层,不然说不准还能混一个从龙之功。
其余众将都面面相觑,并没有听说契丹南侵的消息呀。
不过旨意是真的,众人压下心头疑惑,肃然领命,各自回营整顿兵马,明日拂晓便要出征!
次日清晨,号角呜咽,旌旗猎猎。
朱骁身为指挥使,除了骑的青骢马外,其余甲胄,吃食,兵器之类的全都放在了两匹驴身上。
那些买不起驮畜的普通甲士,只能咬紧牙关,将数十斤重的装备背负在身,步履沉重地汇入行军的洪流。
五千人的队伍,已是首尾难顾,蜿蜒如长蛇,在荒凉的原野上缓缓蠕动。
这是朱骁头一次带兵出征,尽管心知这一仗并不会打起来,但还是事无巨细,亲力亲为。
从行军序列的安排、哨探的派遣、扎营的选址,到检查士卒的装备,他像一个饥渴的海绵,急切地吸收着关于战争的一切细节和经验
队伍行进半日,后方蹄声如雷,一名传令兵策马狂奔而至。
传令兵在马上抱拳,声音洪亮:“朱指挥!黄军使令加快行进速度!务必于十日内,抵达澶州城下(今河南濮阳),原地待命,等候大军主力汇合!”
命令下达,严寿、吴向明等几个都头立刻凑到朱骁身边。
严寿眉头紧锁,望着北方,压低声音疑惑道:“指挥,这为何是澶州?此地离边境尚远,在此停下等待,岂不延误战机?”
朱骁怎么敢说郭威要在那里称帝呢,只能沉声下令:“执行命令就行,十日内抵达澶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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