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雩娄,建城于决水冲出灊山之地,控扼西陵——大别山——灊山——雩娄这条官道,若是能将之控制,荆州之兵便可沿着西陵——举水穿过大别山,然后通过决水通道直接北接淮河。
届时通过淮河,豫州、徐州郡县皆在荆州兵锋之下。
历史上孙权为何老是死磕合肥?
还不是想攻克合肥、寿春之后,通过淮河,将战争燃烧到曹操控制腹地。
当下士绍有了进入淮河机会,又怎会放过如此机会?
于是士绍继续看着张吉眼睛,笑着问道:
“不知张校尉此次堵截我军,是奉谁军令?当下雩娄、安丰两县还有多少兵马?”
要攻取城池,自然是要考虑敌我双方兵力,以及周边郡县支援情况,否则贸贸然跑去攻城,跟送死有何区别?
“某乃是奉夏侯将军之令行事,主要便是抢在贵部之前抢占幸亭,设卡拦截,将归部阻碍在灊山之中……”
士绍即刻明白曹军谋算,想必是见淮南贼众跑路,即刻便赘兵与后追击,打算在灊山之中将淮南贼众灭掉。
因为灊山道路虽狭窄难走,但是距离曹军主力更近,又是夜间,又是逃命,稍微追迫,完全可能成为溃军,死在灊山之中。
而雩娄之兵,就是为堵截前路之用。
士绍将这些关键信息分析清楚,眼中精光一闪,追问道:
“当下雩娄、安丰两二县还剩多少兵马?”
“两县兵马皆以被某抽调于此,便是衙役、青壮这等能拿起动兵器之人也都征调了过来……
雩娄、安丰只有些老弱病残留守县府……”
张吉交代得很干脆。
此言一出,堂内众人皆是一震,魏延猛地一拍桌案:
“好啊……那雩娄、安丰,此刻岂非空城?!”
雷绪也反应过来,虬髯剧烈抖动:
“那城中粮草几何?”
张吉叹了口气:
“由于舒县、灊山兵事大起,十日之前刚刚调拨了一万石粮草囤积雩娄,以为后续之用!”
堂中众人更是彻底炸开,一万石粮,还无守军,雩娄又靠近灊山,易守难攻,当真是为自己一众人等准备。
士绍也兴奋不已,确实是太巧了,巧得像专门设计一般。
所以更该考虑其中是否有诈,张吉所部还有无援军支援,
要知道,雩娄、安丰虽属扬州,但由于灊山、大别山阻隔,又靠近豫州,若无与江东战事,已属曹操腹地,其他州郡援军随时可至;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,若此二城被淮南贼占据,其便是有兵有粮,有基业,还会不会继续臣服荆州,这又是个问题。
士绍心中忧虑,不自主便看向魏延,
魏延也好似心有灵犀一般,正看着士绍,士绍当即就有了妥善之法。
此二城无论如何都是要取,不论是祸水北引,震动曹操,
还是为解决粮草,夺取此后北伐之基,这个险都值得冒……
况且当下淮南贼虽是势众,但又不是不能牵制:
魏延手下五十精锐部曲,还有数百驻扎各隘口刘备部曲可召集过来; 张吉投降过来曹军、青壮也近两千,且见张吉又十分配合问询,当是诚心归附,最主要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和淮南贼众不是一伙,这便可以利用。
于是士绍迅速走到墙上悬挂的简陋舆图之前,手指点在雩娄、安丰二位置:
“诸位,此乃天赐良机!
张辽、夏侯渊主力被赵将军拖在后方,雩娄、安丰防务空虚,当下夺取如探囊取物!”
众人皆齐齐点头,气氛热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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