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将军所虑极是,然诸位还有其他生路吗?”
他看向堂中诸贼首,继续道:
“且张辽初克灊山,兵力必然不多,肯定需整军肃敌,稳固后方,运送兵粮,方能全力攻我灊山大营。
此间,正是诸位突围最佳时机!
若待其兵足粮至,万事休矣!”
“至于大别山天堑!”
士绍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笑容:
“我又非只有这数人前来你灊山大营,后续尚有大军整桥铺路,架设营寨,为的就是方便诸位能顺利前往江夏,
当下诸位可趁夜色掩护,自灊山西麓险峻小道悄然下山,避开曹军主力锋芒。
昼伏夜出,专走山林僻径,沿大别山南麓向西!
沿途虽有险阻,但总好过坐以待毙,直面张辽!”
“至于能否容不容得下诸位!”
士绍声音陡然拔高:“公子仁厚之名,吴楚皆知!
刘豫州仁义之名,更是响彻天下!
今刘荆州新丧,曹操大军压境,荆州风雨飘摇,正值用人之际!
诸位头领麾下,皆是历经战火、熟悉地形的百战之士,此乃公子亟需之力!
我士绍,以性命担保!只要诸位诚心归附,公子必以上宾之礼相待!
届时,诸位及麾下将士,皆可编入荆州行伍,脱离贼籍,成为朝廷认可官兵!
老弱妇孺,亦可得到安置,再不必颠沛流离,担惊受怕!
此乃弃暗投明,洗刷前尘,重获新生之机!”
士绍话语如同巨石投入死水,在堂中激起巨大波澜。
众贼首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眼中光芒愈发明亮,
成为官兵,获得安置,这对他们之中一些挣扎于生死边缘的人来说,诱惑极大。
雷铜却甚是担忧,瓮声瓮气地问:
“话虽如此!
然灊山大营,众口数万,拖家带口,如此远行,若曹军追击又如何是好?”
士绍早有准备,从容答道:
“当下张辽才攻破灊山,兵力必然不多,北面夏侯为诸位所阻,当尚未来得及收到消息,
只需派出部分兵马,不断佯攻大南山,做出一副拼死夺回城寨之相,便能拖住张辽,
北方夏侯渊,也只需少量兵力,凭借邬堡便能拖住,
我等只需行动迅捷隐蔽,进入西方山中,便能得到我后军接应,进入江夏……”
他环视众人,目光炯炯:
“诸位,困守灊山,十死无生; 西迁江夏,却是鱼入大海!
是坐以待毙,被张辽屠戮殆尽,还是随我搏一条生路,在江夏挣一份前程?
生死存亡,皆在诸位一念之间!”
堂中众人陷入了长久沉默,篝火燃烧于火盆之中噼啪作响。
众人皆齐齐看向雷绪,
雷绪思绪随士绍诉说,结合周遭地理,思考着此举是否可行,
抬眼看了看堂外朦胧山影,目光扫过一张张无所适从面庞。
他脸上肌肉抽搐几下,面庞刀疤在篝火之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猛地一拍大腿,霍然站起,魁梧的身躯在火光下拉出巨大的影子!
“便如尊使所言!”
雷绪声音如雷,在堂中炸响:
“与其死于山堑,不如拼一把,便去江夏……”
他环视众头领,眼中凶光毕露:
“即刻准备,抛弃一切笨重辎重,带足粮草兵刃,
老弱妇孺居中,青壮持械护在护后,连夜自西麓小道入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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