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州援军初战便兵不血刃赢下两场,夺回两座城池,觉得比在交州平定叛乱简单多了,
遂觉得荆州兵士也就那样,逐渐自大起来。
在罗县留下两千人马守城后,便急急率领一万九千人往武陵郡而去。
至于长沙郡东北的下隽县,就暂且让刘表军先占着。
无他,因通往下隽道路途中有段山路,山高林密,极其有利埋伏,不适合大军行动。
刘表军再废物,也会在山路之中进行埋伏。
况且下隽也就是个人口总共一两万人的小县,相比岌岌可危的武陵郡,根本不值得前去营救。
罗县、益阳跟武陵郡水路相连,在休整一夜之后,近两万人便水路并进,朝武陵郡而去。
冬季本该是枯水季节,湘水、资水仍是能够行船,
相反,得益于枯水影响,水流反而比较平稳,逆湘水行船,反而更为快捷,加上北风之利只半日便逆流驶入资水。
再顺资水而下,进沅水,逆沅水进入武陵郡。
到达临沅,不过花费一日功夫。
临沅在沅水以北,为武陵郡郡城,城高五丈,城墙顶部宽两丈,引沅水为护城河,城内守军五千,
常住百姓两万余,加上汉寿、零阳、作唐、益阳、沅南等附近乡县逃难而来的百姓,现城内足足住进了五万百姓。
由于太守知道若是城破,自己必死无疑,守城意志坚定,凭借城高池深,加上城中百姓相助,刘表足足攻击一个多月,还未成越过临沅护城河。
区景、钱博率兵前来之时已是黄昏,刘表军正攻城。
见沅水下游不断有船只驶来,知道是敌人援军来了,便收拾攻城器械,将之拉回营寨。
反正也快入夜,修整一夜,明天再战。
而交州、荆南联军也没立刻朝刘表军发动进攻,只准备在沅水南岸暗影扎在,安置兵马,并且派遣斥候探查周边情况。
“司马……”
副将陈武声音自身侧响起,话语因赶路而沙哑,话语中的疲惫和凝重难以掩饰,
“斥候回报,情况比之预想更为糟糕。”
他顿了顿,斟酌措辞:
“北岸是刘磐亲自坐镇,兵力不下两万。
汉寿、沅南、零阳诸城,皆已陷落。”
钱博眉头紧皱,目光越过沅水江面,死死盯着临沅城头那面几乎被硝烟熏黑的“张”字大旗上。
临沅成了真正的孤城了啊。
自己带来这近两万人马,虽连续兵不血刃赢了两场,士气正高,但对方人马也不少。
自己这两万人到底是沉入水底的石子,亦或是点燃荒原的星火?
“知道了。”
他声音沉稳,未将心中思绪表现出来:
“多派斥候,把方圆二十里,尤其是南岸沅南,给我盯死!
便是一只鸟鹊飞过去,也要分清雄雌!”
他转身朝着自己营仗走去,营帘将暮光挡在帐外:
“夜间篝火给我烧旺些!
告诉对岸敌军,
也告诉临沅
——援兵已至!”
军令如山,再是如何疲惫,军士也在主将命令下动了起来。
下船短暂歇息一阵的队阵顿时骚动起来,随即被更大的响动取代。
沉重的脚步声、铁器的摩擦声、驮马的嘶鸣、军官的催促喝骂,伴随着沅水涛涛声响。
军士与河边泥泞湿滑间,寻找相对干燥落脚之处,将辎重卸下,伐木竖栅,挖掘壕沟。
粗大的木桩砸入泥土,发出沉闷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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