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超一行人南下真正目的,是为搅乱交趾,拖住士燮,以方便交北诸郡绞杀刺史,而非与士氏为敌。
因此,与士氏的冲突能免则免,伤害士氏之人更不在考虑之类……
这是代表交北诸豪强一行人作出的共识。
毕竟在座谁家跟士氏没有姻亲、故旧,同在州郡,抬头不见低头见,士氏也不是在座之人能招惹的。
张超本以为此共识深入人心,应无人犯忌,却未曾想到有人会因私害公,派出自家部曲追杀桓方。
桓氏作为士氏姻亲,当然也属士氏之人,他是怎么敢的?
你说你背着大家做也就做了,处理干净,大家就当不知道; 但是此人搞出这么大动静,却被桓方杀光部曲,逃之夭夭。
要是桓方回去,将之告知士氏,你说这与他人无关,士氏如何肯信?
这人捅出如此大篓子,却不告知同伴,还是同行之人从津市奴隶口中得知,这如何让张超不恼火?
本来这件事,就够让张超恼火了,没想到止氏族老也不安生。
攻取北部都尉,取得兵甲只是目的之一; 控制此城,打开禁谷之中诸豪强进出禁溪通道,并以此为基,遮护禁溪,以此作为攻虐交趾县乡的前进基地,搅乱交趾,才是张超的最终目的。
按道理本应重兵留守,以防郡府来夺,但止氏族老却要撤兵……
撤兵理由十分荒唐,竟是因为在都尉所武库之中的武器、甲胄。
要知道,止氏身为越人豪强,肯定也是有些甲胄、兵器,
毕竟交州生产犀象,犀牛是上佳的制甲原料……
但疏于生产工艺的原因,大多粗制滥造,只是粗粗鞣制一番,便制成甲胄,不说防御如何,光是外观,郡兵甲胄都吊打他们十条街。
在攻下都尉所后,四百余止氏族兵便全部装备上武库之中的郡兵甲胄。
所谓人靠衣装,马靠鞍,止氏族兵换装之后,顿时面貌一新,比之从前天差地别,根本不是谷中族内其他族兵能比,顷刻让止氏族老眼前一亮。
加之出兵之前,族长千般阻拦,如今取胜,自家儿郎如此风姿,怎能不让族长看看。
张超苦口婆心,试图劝止氏族老改变心意,但他们就是充耳不闻。
还沾沾自喜地对张超等人说道:“富贵不还乡,岂不如锦衣夜行……”
此话一出,张超便知族老心意难改了。
但接下来止氏族老的行为,却让他破了防:止氏非但自己要率兵而回,就连城中武库装备止氏族兵后,剩下的多余兵甲,他们都要带走。
如此贪鄙,张超气极,当场就要破口大骂,但他终究是心思深沉之人,问道; “如若郡府派兵来攻,该当如何?难道就靠这千余奴隶,和我等几十部曲抵抗吗?
若此城丢失,诸君可还有机会,重新将之夺回?
若无法夺回,诸君之后还有其他途径走出禁溪否?”
张超即便将此城得失说得如此浅白,却仍是无法按捺住止氏族老的贪鄙,只听他得意答道:
“城中千余人,某已留下足够兵甲、钱粮,据城而守,当不忧郡兵来攻……”
可实际上,他所说留下的那些所谓甲兵,都是从战死郡兵身上扒下来的破损之物,根本不堪使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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