麊泠水北发益州,南至大海,蜿蜒流经与群山丛林之间,是一条地跨两州的大河; 邪龙至羊山段,乃濮人聚居之地,称为濮水,由于山势陡峭,河水湍急,仅能行小舟,行人甚少; 水过羊山,河面渐宽,虽仍流经在丛山峻岭之间,却已可行大舟,偶有商贾运货来往其间,转输货品于西随、贲古、进乘等县; 水至进桑关,而称西随水……
进桑关乃水陆要冲,筑有水、陆关城,控遏交、益,是水陆转运的重要节点,也是交州、益州分界。
旅人、商贾可走水路顺水而下,直达龙编;亦可沿官道北上,通达成都……
进桑关至麊泠段,才被称为麊泠水。
麊泠水道河面宽阔,可行千石大船,是交、益二地的重要通道。
此时,麊泠水河面之上,一队由五六艘货船组成的庞大商队航行其中,船头操舟之人动作娴熟,船行间距几乎没有太大变化。
船舱之中不知载有何物,吃水颇深,还有马鸣,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。
官道伴随麊泠水道走势,蔓延穿梭在丛林之中; 两百余骑披甲持刀的骑士,以船队同样的速度,行进于官道之上,显然是为保护商队了。
还有四骑在商队更前方,约三四里距离行进……
这四人皆顶盔掼甲,腰佩长刀,神情凶悍,一看便不是易与之辈,领头之人甚至穿着镶铁札甲。
此四人行进于商队前方,一方面是为充当斥候,以备突然出现的蛮夷山匪;,
另一方面是为注意麊泠水道,见其中有无老树垮折,堵塞河道。
隐约间,有喊杀声自前方传来,听那声音,人数不少。
领头之人右手轻摆,四人立刻警戒起来,拨转马头便,朝官道旁边树林隐藏。
同时将挂在腰间短弩上弦,以防万一,普通山匪蛮夷十几二十人,他们从来不放在心上。
不消片刻,又有马蹄声渐近,只是那马匹似乎受了伤,踢声不似良马轻快; 果然,便见十五六人正徒步追着三骑,朝着四人方向而来。
以步追骑,竟然没甩开太多距离,而且还似乎越追越近。
待又近些,才发觉那三人坐骑,全是受了伤痛,难怪跑不起来。
“桓家郎君,快快停下,你们是跑不掉的。
还是尽早来降,我们又不会杀你。”
后面追杀之人竟然还喊起话来。
没错,这三人正是被追杀的桓方一行人。
本来他们一行八人已经被那五个贼人黏住,无法脱身,只待后续贼人赶到,便是必死之局。
还是那个解甲之人机敏,利用贼人兵少,看顾不及,找了空子跑了出去,寻到一匹尚未跑远的马匹,又杀了回来。
桓方八人本就善于骑术,此时虽然疲弱,马匹也有伤势,但以骑战步,还是有着极大优势,那五个贼兵再也无法黏住桓方等人,朝着来路溃逃。
桓方等人也无力再追,遂抓紧收拢马匹,继续逃命。
然那五人终究是拖延不少时间,后续贼兵已然杀到。
桓方再也不说击退贼兵之事,留下五名部曲阻敌,带上两人,骑马逃命。
五名部曲毕竟力竭,也未起到太大阻敌之效,只是片刻便被斩杀。
就这样,两拨人一逃一追,以骑以步,死命狂奔,跑出好大一段路程,直到遇上这前探四人。
“咦……桓家郎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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