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一,广顺二年的晨曦悄然洒落晋州城头。
虎捷军将士迎来了五日休沐之期,军营中顿时热闹起来。
家在本地的士卒早已迫不及待地收拾行装,快步返家团聚。
那些家在外乡的将士,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,商议着如何度过这难得的闲暇时光,毕竟一来一回耗时费力,反倒辜负了这难得的休憩。
数千精壮的汉子涌入城中,生龙活虎的带给这座城池别样的生命力。
这几日,要说晋州最热闹的地方,可不是什么酒楼,茶馆,而是什么飘香阁,闻香楼,以及一些僻静小巷中的私窠......
女人的嬉笑声和娇吟声从早到晚不曾停歇......
是夜,王万敢特地在府中设宴,邀请虎捷军都虞侯以上将领前来赴宴。
王府宅邸并不算宽敞,毕竟王万敢上任节度使不久,还没时间敛财了。
因而宴席就设在庭院之中,反倒显得格外亲切热闹。
院子里摆开了七八张案几,炭火烧得正旺,驱散了冬夜的寒意。
侍女们穿梭其间,端上热腾腾的酒菜。
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,但大块的炖肉、新蒸的炊饼、当地特产的黍酒,却也透着北地特有的豪爽风味。
晋州官员与虎捷军将领本就相熟,昔日共守晋州、力抗北汉的情谊犹在。
此刻重逢,自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。
酒过三巡,众人面色微红,言谈间更添几分亲热。
主桌上坐着的人最少,只有王万敢、朱骁、马彪、潘美等几名晋州高官。
朱骁端起酒杯,笑道:“王帅,我敬您一杯,这段时间多谢援助。”
王万敢同样举起酒杯,笑眯眯地举杯回应。
酒盏相碰,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旋即招了招手,示意不远处一个青年过来。
那青年二十三四的年纪,身姿挺拔,仪表堂堂,举止间透着将门子弟的非凡气度。
王万敢向朱骁介绍道:“虞侯,这是犬子王宣。”
王宣显然已经知道要去朱骁帐下效力,郑重行礼道:“王宣,参见朱虞侯。”
朱骁微微颔首,示意不必多礼。
本以为王宣一直待在家中,会是个纨绔子弟,现在看来,倒是有几分气度,不像是个草包。
王宣得体的表现让王万敢十分满意,他开怀大笑道:“今夜,不醉不归!”
......
二月一日。
五千名虎捷军将士肃立在校场中,鸦雀无声,目光齐齐投向中央那位身着明亮明光铠的将领。
朱骁目光如电,缓缓扫视过每一个将士的面庞,朗声道:“本将虎捷军左厢都虞侯,朱骁!”
“你们当中有人,在开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,但大部分都是在晋州跟我的。可无论是什么身份,我只有一句话:赏罚分明,有功者必赏,有罪者严惩不贷!”
底下的将士们个个挺直了腰板,目光中既有期待,也有敬重。
新兵们早已从老兵口中得知了朱骁的品行和能力,都对未来的前途充满期待。
“铮~”
朱骁猛然从腰间拔出长剑,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:“兖州慕容彦超反叛,罪行昭昭,天理难容!”
“官家命我等前去平乱,惧否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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