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转眼已近岁末年初。
历经战火洗礼的晋州城,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喧嚣。
南来的客商带来精巧的木雕、光洁的丝绸;北地的牧民赶着马匹,入城交换茶叶、布帛。
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马蹄声交织在一起,冲淡了冬日的萧瑟,为这座边城增添了几分难得的烟火气。
虎捷军的募兵事宜也已近尾声。
三千五新募之兵,在历经战火的老兵带领和操练手册的指导下,于校场之上日夜操练。
一时间,校场上尘土飞扬,喊杀声震天,战阵变幻,虽显稚嫩,却已初具规模。
朱骁麾下那一百亲兵,由都头林达统领,并不在这五千编制之内,单独训练,更为严苛。
然而,在这片看似蓬勃向上的气氛中,年关将至之际,朱骁却遇到了一个棘手难题。
秦宣告诉他,粮食不够了!
他们的粮食一开始是由朝廷供应的,晋州战役结束后,朝廷就断了粮饷,后来王万敢提供了一些。
原本一千多人是够的,可募兵结束后,五千人每日消耗的粮草量极大。
一人每日需耗粮两升,五千人每日基本消耗就是一百石左右。
这还只是正常吃食,加上高强度训练,消耗的粮食更多,中间还得穿插着一些肉食,原本的粮草很快就见了底。
最重要的是盐,五千人每天光盐就得消耗一石,这是绝不能缺的。
秦宣提议道:“虞侯,军队可以由每周三练,改成十天三练,然后每日发放一升的粮食,勉强可以维持过完年,到时候咱们去兖州,朝廷就会再供粮了。”
朱骁立马言辞拒绝道:“不可,军队的训练和吃食不能改变。”
文人就是没远见,军队是能亏待的吗?
自己好不容易在军队中树立了威信,岂能因为粮食自毁长城。
“我再去找王帅要些粮食,料想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。”朱骁想了想,说道。
晋州的职业军人本就不多,士兵大多闲时务农,战时当兵,半月才集训一次,消耗有限。
如今战乱刚过,平白无故要再多养五千职业武夫,对晋州来说确实是个沉重的负担。
正当他准备动身前往城内时,都头林达却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地闯进大帐。
那士兵一见朱骁,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喊道:“虞侯!弟兄们......弟兄们都死了!就剩我一人逃回来了!”
朱骁快步将其扶起,安抚道:“不要急,慢慢说。”
听完士兵的话,朱骁心里骤然升起一抹怒火。
募兵的时候,他对于失败的百姓发放回家路费,还派一队的人马护送回去。
不仅是保证他们的安全,更是监督他们聚集在一起做劫掠之事。
前几次都很顺利,唯独最后一次途中遭遇了大股山匪。
这些匪徒不仅抢掠财物,还掳掠百姓上山为奴,护送的二十五名虎捷军士卒,虽奋力抵抗,但终因寡不敌众,几乎全军覆没。
朱骁如今手下的编制齐全,可战斗力却弱了不少。
一方面是大部分是新兵,另一方面就是披甲率太低。
手机版阅读网址:www.cecezh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