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,晒得演武场上的尘土蒸腾起一股干燥的气息。
黄永元,虎捷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,朱骁的直属上司,一身锃亮的甲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他微微扬起下巴,指着下方列阵的士兵:“朱指挥,某给你调的这些甲士,可还满意?”
朱骁身披崭新的明光铠,抱拳朗声笑道:“黄军使厚爱,骁铭感五内!末将在此,深谢军使成全!”
朱骁的编制已经下来了,隶属于侍卫司下的虎捷军左厢第一军第一指挥。
侍卫司下辖两大军团,虎捷军与龙捷军,虎捷军是步军,龙捷军是骑兵。
虎捷军和龙捷军都分为左右两厢,只是每厢的人数并不相同。
中原如今失去了燕云十六州这个产马之地,导致龙捷军目前只有万余的编制。
虎捷军则不同,足足有三万编制,左右两厢各有一万五千人,每厢的最高指挥官为厢都指挥使。
朱骁所呆的左厢都指挥使是由曹英所兼任。
左厢一万五千人,分六军,每军下辖五指挥。
其实不管是虎婕军,龙婕军,每军的编制都不固定,比如右厢就有某个军下辖七个指挥。
只是曹英毕竟是侍卫步军都指挥使,又是虎捷左厢都指挥使,故左厢的编制十分齐全。
殿前司的情形朱骁尚不甚了了,只知虎捷军的兵源颇为复杂:郭威起家的嫡系、收编的后汉旧部、以及各路归附大将如符彦卿、吴虔裕等带来的精兵悍卒,尽数熔于一炉。
黄永元很够意思,这五百人里只有三个都头,特意空出两个堵头位置,明摆着是给朱骁安插心腹的余地。
朱骁也不犹豫,直接将马彪和罗茂安排成了第一,第二都头。
待黄永元带着随从转身离去,朱骁开始认真审查自己的这五百人班底。
兵甲的精良程度,直观地反映着一支部队的地位。
眼前这五百人,虽人人有甲,但大部分都显得零落拼凑。
有的只在胸口嵌了一块磨得发亮的铁护心镜,有的在腹部用皮绳捆着几片残破的札甲片,勉强护住要害。
真正能称得上全身披挂、甲片齐全的,不过一百余人。
这个时期士兵的甲胄,除非皇室,大将的嫡系,否则大部分士卒都是得靠抢或者用钱买一些甲胄。
朱骁心中迅速盘算。
他将一百名身披全甲的精锐,尽数划拨到马彪的第一都麾下,作为作战主力。
感受着底下五百双或好奇、或审视的目光,朱骁发现自己并没有紧张,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豪情,如同奔腾的洪流在胸中激荡。
他气沉丹田,开始了自己头一次在军队中的演讲:“本指挥朱骁,是你们的指挥使!”
底下的士卒细细碎碎的交头接耳,好像是在说他们的指挥使好年轻。
朱骁对此恍若未闻,继续道:“某,不爱讲那些大道理!只认一条铁律——赏罚分明!在朱某帐下,立下尺寸之功,必有相应之赏;触犯军规铁律,也必受应得之罚!绝无偏私!””
阵列中,有些年轻的士卒两眼放光,似乎已经相信朱骁的承诺。
但更多的人情绪都没有变化,谁上任不是这样说的?又有谁是能做到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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