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茂挠了挠头:“俺家中有一老母,还有一个婆娘,并不在京城,在俺老家呢。”
他是晋朝的时候老家节度使征兵后从军,打了几年仗后,节度使死了,汉朝建立了,又跑去当禁军了。
“某之前的老婆被辽人杀了,至今未娶,孑然一身。”
“至于另外五人,某只知道有三人家里只有一个人,剩下的两个不知道。可都敢提着脑袋和咱们干了,料想家中也无人在京城。”
听完马彪的话,朱骁心里这才松了口气。
五代十国这段兵荒马乱的时期,想要保全家族是很难的事,起码他们这群禁军小兵是无法做到的。
清晨,开封府衙内。
刘铢睡眼朦胧的从房间内走出,旁边的女人一边帮他整理服饰,一边嘟囔道:“妾身听闻郭威已经率军逼近京城了,和慕容彦超在刘之坡对峙,此时夫君屠戮其全族,若郭威真的胜了......”
说到后面,女人已经抽泣开来。
慕容彦超乃是刘知远同母异父弟,之前是泰宁军节度使,后面被召来京城抵抗郭威。
刘铢抬手擦拭女人脸上的泪珠:“高祖对某有大恩,如今官家更是倚重。某能力有限,只能用忠心来回报官家。”
刘铢达到府衙议事厅后,零零散散的站了几个官吏。
“人呢?!怎么就你们这几人?!”他厉声喝问,声音因愤怒和焦虑而尖锐刺耳,“府衙的属官都死绝了吗?!”
有人叹气道:“他们听闻郭威已经打到了京城附近,都告病推辞不来,就连朝中大臣都有一大半不再上朝。”
刘铢捶胸啼哭道:“大臣如此,汉朝国祚岂能再长久?!”
负责屠戮郭威全族的青衣官吏猛然上前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官帽都歪到了一边:“府君,某屠戮了郭威全族,必定会被其清算,请府君救某!”
刘铢看了他一眼,无奈道:“本官尚且不能自保,何况你呢?”
说罢,他不再言语,坐上马车朝宫内而去。
待刘铢走后,其余官吏也陆续离开,只是走之前,都幸灾乐祸的打量着青衣官吏。
幸亏他们没接这个差事,不然被清算的就算他们了。
要是郭威打进城后,他们只要乖乖的投降,不抵抗,基本就是维持原样不变。
这些年来,京城的主人变了又变,不都是这一套嘛!
至于慕容彦超率军击败郭威,别开玩笑了,要是他真的有这个本事,大伙也都不会告病不来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青衣官吏杜益眼中闪烁着光芒,喃喃道:“我又没亲自动手屠戮,只要我能将那婴儿找到,上交给郭威,功过相抵,也许不会被杀!”
就在此时,有侍从大喊道:“杜主事,有一个逃窜的侍卫来自告了。”
自告的甲士已经被认出是潜逃的八人之一。
杜益问道:“其余人在何处?”
甲士跪地一边叩首,一边叫道:“某本不愿作乱,实乃当时情势所迫,还望大人恕罪。”
杜益心里不耐,但依旧维持一副平和的样子:“只要你如实招来,本官保你以及全家无恙。”
甲士这才交代:“我们八人分成三组,各自躲避在寺庙内,某乘同行二人不备逃出来的,朱十将......贼应该在南边的寺庙躲藏。”
......
开封城北郊,刘子坡附近。
连绵数里的军营中旌旗猎猎,晨雾中隐约可见骑兵来回奔驰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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