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松紧紧攥着拳头，此时他的内心同样翻江倒海。

他死死盯着霍雨浩。

明明是如此弱小的一个孩子，他为何会知道这么多隐秘？

他到底是谁？

“那你的目的呢？”苍松无法从自己的角度驳斥霍雨浩，便只能从其他地方怀疑他别有用心。

“活下去啊。”霍雨浩满脸坦然，“像我这样的人，就得想尽办法，用尽手段才能活下去啊。”

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。”

“我已经足够有诚意了，苍松道长，你的选择呢？”

要么一条道走到黑，要么，回头是岸？

可他还有回头的机会吗？

他已经变成了那个堕落的人了。

苍松不怕死，但他怕在见到万师兄之后，从万师兄眼中看到对他堕魔的失望。

“你究竟想怎么做？”苍松深呼吸，他终于坐了下来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直站着低头俯视盘坐的普智和霍雨浩。

霍雨浩露出微笑。

大抵是成了。

“普智大师希望从三教合流中解开长生之秘，而我希望通过三教功法求得活命机缘，至于苍松道长你想要的革故鼎新、重塑正道，就在这个过程之中。”

“细说。”苍松板着脸道。

霍雨浩道：“从你青云门的发家史来看，这终究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。我曾经听过一句话，【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，尊严只在剑锋之上】。说白了，实力就是道理。”

“普智大师已经验证过了，一家一派的修行功法是存在极限的，再强也不过是太清境修为。而太清境界，可无法唯我独尊。”

苍松皱眉：“青云门无意于一统天下，这人间属于所有人，不该任由一家独大。”

“但是妥协而来的规则，总是更容易腐朽的。”霍雨浩笑了笑，“万剑一的悲剧，不正因所谓【声誉】而起吗？若是青云门地位超然，何须在意流言蜚语？”

“所以，你想创造一个实力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强者，让这个强者来重新制定规则？”苍松并不赞同霍雨浩的想法，“若是真的出现了一个无人掣肘的强者，这世间万物于他岂非予取予求？他若是肆意妄为，又该由谁来阻止？”

霍雨浩心情复杂。

从诛仙开局的故事来看，苍松连毒血幡那种丧尽天良的魔道法宝都炼出来了，想必是没少造孽，但现在听他的言论，他竟然还心怀正义？

“你既然担心这个，不如就由你来成为那个人。”霍雨浩淡然道。

苍松沉默。

“普智大师，你都已经把【大梵般若】传给张小凡了，多传几个人应该不要紧吧？”

神色恍惚的普智：“……”

“作为交换，苍松道长，你应该也不介意把【太清玄真道】外传吧？”

“你们两个互传功法，大家都捏着对方的把柄，不好吗？”

苍松冷笑：“我们不是已经互换了把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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